【移民百態】港童英文流利仍被嘲Chinky Eyes　面對歧視是移民考慮因素之一

朋友一家人移民英國，讀小學的兒子由於曾經在國際學校唸書，因此英文流利，到當地後，語言上沒有障礙，很快和同學同聲同氣，毫無隔閡，但他還是遭遇了一次種族歧視。同班另一名白人男孩笑他Chinky Eyes，意指亞洲人的「咪咪眼」或稱為「鳳眼」。

朋友引述兒子說，當時其他同學一片嘩然，有人圍而攻之，斥責那名白人男同學，也有人馬上向老師報告。老師也隆而重之，在課堂上公開批評，並糾正那名男生。最後，他也向朋友的兒子鄭重道歉，二人繼續一起玩耍，後來甚至成了好朋友。朋友謂，當地人對種族歧視極為敏感，絕不姑息，況且這次小風波，他也相信對方並非惡意，可能只是口沒遮攔，開了個越界玩笑，因此沒有追究。

如何面對歧視，是港人考慮移民時，最常思考的問題之一。當代文明社會，種族歧視的問題仍有不少，但就消除歧視所付出的努力，亦是前所未有地大。不過，人們越是重視，也就越是印證著，這個問題的根深蒂固。

誰能否認，人類不是「歧視」的動物呢？正如上述朋友兒子的經歷，哪怕只是稚嫩的小學生，也會注意他自己與「他者」（others）的不同，或許是眼睛形狀，或許是口音，又或許是頭髮顏色。再者，從社會學和政治學角度看，群體透過「他者」，來建構對自身的認同，那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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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此，令人想到有一名移民英國的港人Youtuber，他感嘆身處英國，總會自我感覺是「二等公民」。例如走入座上賓9成都是白人的酒吧，他會感到揣揣不安。又例如他眼見許多西餐廳裡，罕有華人員工身影，反而中餐館卻全是華人侍應。除了當地西餐廳老闆可能不優先考慮華人這個因素之外，也不禁令人懷疑，華人本身其實也較傾向到同聲同氣的中餐館打工。

但話說回來，在香港不也一樣嗎？在茶餐廳你很難會看到到印巴裔人士，相反如果在重慶大廈，從手機店，到咖哩餐廳，少數族裔卻多不勝數。無形的隔閡無處不在。差異確實會阻礙一個人融入群體，這未必出於群體對你的歧視，有時候，最歧視你的，反而是你自己。

許多港人因此在移民後，很難重返「老本行」。原因大家心知肚明，許多職業，哪怕你在香港是業界翹楚，但到了陌生地方，你面對的同行或客戶，不再是同聲同氣，加上當地環境又有所不同，在職場上的發揮始終會大打折扣。倘是專業人士也許還好一點，若在香港時，從事的是仰賴經驗的工種，移民後，對自己在香港的工作經驗沒有信心，多半都只能轉行。

早前新加坡某電視台拍攝的一套講述移英港人的紀錄片中，不少移英的港人醫生、教師甚至區議員，剛抵達當地，未找到全職工作時，甚至要在餅廠打工過度。而筆者所認識的朋友當中，有任職傳媒管理層的，到英國後最終選擇提前退休，收租度日；也有本來任文職的年輕人，半途出家轉行做廚師。

無論是膚色、學歷、思想、經歷等，都可能成為區分「他者」的分界線。而在你眼中，別人是「他者」；在別人眼中，你也是別人的「他者」。如何適應以「他者」、以外來人的身份生存，慢慢融入陌生的世界，對於每一個移民海外的港人來說，都是艱難而漫長的一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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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：王明芳